去年12月中旬的一天,隆冬臘月,室外最低氣溫已驟降到了零下10攝氏度,秋天還生機盎然的胡楊、白楊、白臘和梧桐樹,此時早已掉光了所有葉子。半個多月前下的一場大雪,此時也沒有一點融化的跡象,空曠的田野被白雪覆蓋,目光所及處,白茫茫一片。
在送走了喀什地區(qū)有關(guān)領(lǐng)導的視察后,我與巴楚縣農(nóng)業(yè)局宋局長從現(xiàn)代農(nóng)業(yè)智能溫室建設(shè)工地,驅(qū)車回縣城。半路上,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那人身穿厚厚的灰色棉衣,背著一只大大的牛津包,正急匆匆地往縣城方向趕路。宋局長忙叫司機停車。
“你是溫室工地上的上海工人?急著干啥子去呀?”宋局長問。
“是呀。我要趕回上海去?!蹦侨嘶卮?。
“上車!”宋局長說。
在車上,我們得知,那人姓金,是上海孫橋現(xiàn)代農(nóng)業(yè)有限公司派駐巴楚縣建造溫室的工人,家住崇明。當天早晨,金師傅接到了他母親不幸去世的電話,已趕不上當天回上海的飛機了。他現(xiàn)在是去縣城的長途汽車客運站乘車,先到喀什,第二天再從喀什乘飛機回上海,航班正點的話,到上海虹橋機場也已是晚上九點多鐘了。
“再晚,我明天也要趕回崇明去給我母親守靈!她去世時我不在身邊,沒有給她送終,已經(jīng)很對不起老人家了?!闭f著,金師傅涌出了熱淚。
我們安慰了他幾句,并開車把他直接送到了縣城的長途汽車客運站。
金師傅來巴楚之前告別病中的老母親,這是一種讓人遺憾但卻無悔的奉獻。多少援疆干部和專業(yè)技術(shù)人員,也曾有過一樣的熱淚盈眶。
我們巴楚縣援疆分指揮部一位援疆干部的母親,在今年元旦前不幸逝世,作為一家的長子,他處理完他母親后事后,強忍失去親人的悲痛,立即重回新疆的工作崗位。
去年我也失去了一位親人——我105歲的外祖父。去年10月8日早上,我正在開會,父親打來了電話,說我外祖父過世了,因天高地遠,要我不要回滬奔喪。記得,在去年春節(jié)過后結(jié)束休假離滬返疆前夕,我再一次帶上了老人愛吃的禮物前去探望他。臨走時,老人拄著拐杖,一定要出門送我。他拉著我的手說: “新疆路遠天冷,自己要當心噢!”這是老人家生前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。
如今,我的父母也都已是70多歲。當初我將志愿報名去援疆的消息告訴他們時,他們雖有不舍和擔心,最后還是同意了,并囑咐我要聽領(lǐng)導的話,服從安排,認真工作,不要為他們的生活和健康分心。今年元旦過后,在安排好受援地的工作后,我從新疆回到上海休整、過春節(jié),2月17日又將回到新疆巴楚,開始新一年的援疆工作。一年中,我能守在父母、妻女身邊,合家團圓的日子,也就這短短的一個多月。相聚的時間雖然短暫,但我已很知足,再說開春冰雪消融后,受援地的工作在等著我。我要利用好這有限的假期,照顧好父母的飲食起居和健康,盡我一點愛心和孝心。(上海援疆干部、巴楚縣委農(nóng)村工作辦公室 徐泉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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