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月7日晚,正是合家歡聚的大年夜,對于溫州雁蕩山雁湖林區(qū)的護林員黃幫岳來說,能和家人團團圓圓過個年,彌足珍貴。“今年我兒子回家過年,團聚一次不容易,狠狠心就不留在山上了?!秉S幫岳在電話那頭告訴記者,過年了,山上應該不會有人來,“但不到山上轉一圈,還是有點不放心。”因此,他這樣打算,“大年初一休息一天,初二就上山去轉”。記者決定和他一道去看看。
1972年,14歲的黃幫岳來到父親工作的雁湖林區(qū)當臨時工,做些搬樹種樹、挑擔的零工。1977年,他成為雁蕩林場的正式職工,從此他開始了在山上看林護林的單調生活,這一干就是近40年,而一個人冷冷清清過年,成了家常便飯。
2月9日大年初二一大早,記者和黃幫岳朝著海拔930米的雁湖林區(qū)出發(fā),到達山頂林區(qū)的宿舍時已近中午。每天上午7點多,黃幫岳就從山上的宿舍出發(fā),沿著管護的林地走一遍,檢查有無樹木被盜、有無行人帶火入內。中午回到宿舍稍作休息,他又回到山林巡視,直至晚上才拖著疲憊的雙腿回來。雁湖林區(qū)有2117畝的林地和300畝的茶場,要管護這一大片地盤,難度可想而知。
黃幫岳說,有人給他算了一筆賬,每天來回步行10公里,三年就是2萬里,相當于一次長征,“這么多年,走過多少路我也算不清了,但身上留下不少摔傷后的疤痕?!闭f著,他撩起褲腿給記者看,兩只小腿布滿了傷疤。這是一位膚色黝黑、身材不高的護林員,因為巡山時經常摔跤,他前排的牙齒幾乎沒有一顆是完整的,右手食指末節(jié)也被樹木砸傷短了半截。“以前林區(qū)沒通電,最難忍受的就是孤獨,一天到晚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,只能和狗說說話?!?/p>
山上最怕的就是打雷、濃霧還有生病。黃幫岳告訴記者,有一年他正在巡查,突然來了雷陣雨,一個響雷炸在他頭頂,人像被一顆炸彈掀翻,讓他的耳朵一直嗡嗡了兩個月。黃幫岳用一個“猛”字來形容湖崗的濃霧,一年中有220多天是霧天,如果遇到濃霧,對地形了如指掌的他也只能“站著不動,等大霧散去后再繼續(xù)巡山”,否則就會迷路。山上潮濕,霧氣重,感冒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。
下山的途中,不時碰到折斷的柳杉,黃幫岳上前清理,把未斷的樹枝砍掉,一路上,他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不斷地撿垃圾、清理人行道上的灌木。顯然,他對這里的一切充滿了感情。還有兩年他就到退休年齡了,對此他心里滿是不舍,“干了這么多年,說退就退,難免會不適應”。他向記者表達了他的愿望,“如果林場還需要我,我隨時都可以回來?!保ㄓ浾?葉樂峰)
- 上一篇:
-
新春里 與書香的第一次“約會”
已是第一篇
-
新春里 與書香的第一次“約會”
- 下一篇:
-
“咱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”
已是最后一篇
-
“咱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