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華社上海2月2日電(吳振東 楊金志)2月1日上午,上海塘灣老街書場。說書人的表演開始后,67歲的徐士其默默回到棋牌室打掃起了衛(wèi)生,很快就淹沒在書場里爆發(fā)出的陣陣叫好聲中。但是,在聽客們心里,“書場絕對不能沒有徐士其”。
寬敞明亮的書場坐落在上海市閔行區(qū)吳涇鎮(zhèn)塘灣老街,2009年3月建成后吸引來了周邊鎮(zhèn)村的眾多聽眾,200個座位幾乎天天爆滿。自建成之日起,塘灣村退休老支書徐士其就受邀擔任負責人。雖然報酬很低,徐士其卻把書場當成了第二個家,近3年來,休息的天數(shù)加起來還不到十天。
這一天,徐士其和往常一樣,早晨六點三刻就第一個來到書場,燒水、擺放桌凳和茶具。下午,說書結(jié)束后,他再和小工一起收拾所有的茶具、清洗消毒,擦干凈桌臺和地板,甚至連掃廁所都親自干。為了讓聽客隨時喝上熱水,他還練就了一手倒茶技藝,每天經(jīng)他吊壺細嘴里倒出的開水足有七八十斤。徐士其的手上,滿是繭子和皸裂。
“端茶倒水容易,難的是讓老人們都融洽相處?!毙焓科湔f。記者在書場看到,聽眾多為老人,其中還有八九十歲、行動不便的高齡聽客?!袄先司墼谝黄鹫務摯笫滦∈?、下棋打牌,搶位占座發(fā)點小脾氣是常有的事。書場是提供文化休閑的場所,也是和諧社區(qū)建設的窗口,不能讓他們帶著矛盾出書場?!?/p>
和老人相處的“秘訣”,徐士其總結(jié)了不少:“首先是尊重,多聽取他們的意見,獲得他們的信任。其次是主動照顧,眼到、手到、嘴到,有時候一句‘老王,你三天沒來了’,都能拉近和他們的距離。”說話間,一位老人因為晚來沒座位了,徐士其見狀便抽出自己的凳子讓他坐下聽。
徐士其嘴里“老人”長“老人”短,恰恰忘了自己也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,而且患有心臟病。但是,即使是身體不適的時候,他也很少“曠班”。“上午還說今天休息不去了,到下午人又跑去書場了?!毙焓科涞膬合标懖煞艺f。
下午兩點半,結(jié)束了清潔工作的徐士其回到自己4平方米的“辦公室”里,在《評話先生日常統(tǒng)計》本上記下當天的聽眾數(shù)——165人;還寫下了自己的新年愿望——“為書場裝上空調(diào),防止老人在夏天聽書時中暑?!?/p>
我們問老徐,剛剛過去的龍年春節(jié)是怎么過的?“跟往年一樣,大年初一就到書場上班。”他說,“村里還有十幾位孤老,在人家團圓的日子里卻沒個休閑的地方。結(jié)果那天來了35個人,說明老人們真的很需要書場這么個地方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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